【顺懂】落进深海（一发完）
*原作向且我流哨向设定
*严重时间篡改，BUG巨多
*收录本子《世界之隙》中，有后续
哨兵顾顺X向导李懂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“你见过鲸鱼跃出水面的那一刻吗？”
一
李懂睁开眼睛。
房间里很安静，没有一点声响。他眨了眨眼睛，屏住呼吸，就这么等了一会儿，还是什么也没有听到。
上铺空荡荡的，本该躺在上面的人不见踪影，只剩下一块维持着原样的豆腐块。
甲板？还是训练室？
李懂爬起来，往身上多套了件衣服。
他的精神体也不见了。
李懂从前是知道顾顺的。
罗星总是提他，提他的级别，提他的技术，提他的性格。他知道对方是塔里的A级哨兵，是和罗星不相上下的狙击手，也知道对方有一个百年难遇的缺陷。
他没有自己的精神体。
起初塔里以为这是黑暗哨兵的象征，各项检查来来回回做了有几十遍，结果也没查出他和其他A级有什么区别，只能判定是觉醒缺陷。没有精神体就无法同向导链接，所以四年前蛟龙重组，塔安排了一场比赛选拔，两人成绩相同，可最后进去的是罗星，不是顾顺。
后者尚且没什么表示，反而前者为此耿耿于怀，拽着对方私底下又定了一场比赛，赌注就是委内瑞拉的名额。
这样显得我胜之不武，罗星拍着大腿和李懂说，不能链接又怎么样，狙击手就是狙击手，这是能力问题，和是哨兵还是向导，和有观察员还是没观察员，有什么关系吗？
当然得再比一次啊。
可惜。
罗星因伤退役，塔调来了顾顺，兜兜转转，故事还是回到了最初。
世事总难料。
顾顺在甲板上。
他倚着栏杆，冲身后招了招手。夜里的海面像是丢失了星星的天空，一眼望去，只剩下漆黑的深蓝。
李懂犹豫了一下，还是走了过去。
“睡不着？”
李懂摇了摇头。
“晚上不能上甲板，”他板着脸，甚至还有点不高兴的皱眉，“这是规定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顾顺笑了一下，他仍然在嚼口香糖，好像从来没有停过一样。
“你跟了罗星几年？”
“……四年。”
“链接呢？也是四年？”
“……”
小小的泡泡从嘴唇边升起，然后‘啪’的一声，在空气里炸掉。
“听说你的精神体是一只鸟？”
他瞥了一眼李懂，随意地换了一个话题。
李懂很讨厌顾顺说话的口气，那种听起来懒洋洋的，好像什么情绪也没有，但就是透着拽意的语气。
他听罗星提起过很多次顾顺，但这是他第一次从顾顺口里听到罗星。他想说我们只是临时的搭档，又想问你是不是知道什么，比如罗星现在到底怎么样，控制不住的情绪像子弹一样冲出了身体，他开了口。
“听说你没有精神体？”
答非所问。
直戳痛处。
顾顺又吹了个泡泡。
“我有啊，”他露出了自己的一对虎牙，还是漫不经心的样子，“改天让你见识见识。”
他们没有再说话。
一只飞鸟扇了扇翅膀，追着一个影子，落在了海面上。巨大的鳍划过水波，最终与黑暗融为一体。
伊维亚快要到了。
二
沙漠的夜晚总是很冷，像是白天透支了所有的温度，于是夜里只剩下深入骨髓的空荡荡。
李懂醒来的时候火堆还没有熄，一只熟悉的藏狐蹲在他的脚边，转脸去看，杨锐和徐宏头碰着头，早已睡着。
李懂四处找了找，没有发现顾顺的身影。他们正在前往巴塞姆小镇的路上，夜穿沙漠太过冒险，小队两人一组轮流守夜，其他人原地休息，恢复体力。灰色羽毛的飞鸟用喙敲了敲他的肩膀，然后飞向了不远处。
李懂想了想，跟了上去。
沙漠里的山满是被风磨砺出的尖锐棱角，且连绵不绝，翻过一座，还有一座。如同立起的刀锋将世界切割的四分五裂，然后判定区域，划分生死。
他很喜欢高处，从很小的时候在顶楼看烟花开始。做了海军之后大多数都是在直升机上，偶尔有两次参加军演，罗星带着他埋伏在高地上，他便悄悄的把爆炸当成了放烟花。
但现实不是演习。
很多战斗时无法细究的情绪在这一刻悄悄冒了出来，顾顺白天对他喊的把枪捡起来和罗星的让我来重叠在一起，沉甸甸的压在他的心头。
他总是在想，如果当时我没有躲，如果我再坚决一些，罗星是不是就不会推开他，从而迎来那无可避免的一枪。
战场上，子弹是躲不掉的。
李懂没有直接看到大巴的惨状，他和顾顺退下来的时候，陆琛已经修好了车。
他们还有任务必须要去完成，他们不能停下。
李懂不能允许自己停下。
前方的飞鸟早已消失在了黑暗里，李懂只能凭着先前的记忆往山丘上爬。起初他什么也没看到，然而在某一秒，像是一种直觉，或者更玄妙的一些东西，他猛的仰起头，然后在爬上山丘的那一刻，忽然瞪大了双眼——
巨大的鲸鱼在他面前一跃而起，如同破开水面而来，庞大的身躯后是铺陈的璀璨星河。转身，摆尾，像是一扇大门轰然打开，尽头是盛放的星云花蕾，伸出手去，指尖染上细微的尘埃。
顾顺站在不远处，长鲸漂浮在他的身边，如同穿行在十三亿光年外的宇宙里。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李懂，表情隐藏在黑夜里。但李懂认定他在笑，嚣张的，带着得意的，让他见识见识的笑。
“这是我的精神体。”
漆黑的海面，无人的甲板，鳍，飞鸟，偷溜出去，护目镜，握手，递来的口香糖，咀嚼，精神体，子弹，别动，火堆，链接，流星，没有落下的雨。
所有的一切串联在一起，组成了一首籍籍无名的诗。长鲸长吟着听不见的歌声，过去，现在，未来，于皮肤下沸腾，于呼吸间消融，须臾，一个星球诞生与死亡的过程，关于一个回应的等待。
那是解开秘密的最后一把钥匙。
“一只52赫兹的灰鲸。”
END
是的，大半夜溜出去的顾顺是去溜鲸的（。）
有奖竞猜李懂的精神体是什么
